封诗弥

【齐衡bg】穿来给小公爷做夫人02

背景主要是剧版,剧情需要,设定有变动。

感情线不明朗,不谈恋爱只种田。

脑子有坑一时热,只因不想虐齐衡。


主角齐衡×魂穿嘉成县主。吐槽役人设,雷者慎入,慎入!随缘更的,慎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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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卧病也得见官人


她装晕得及时,被人扶回榻上。


于茵闭眼躺着思考了一下自己这个冒牌县主穿帮之后的一百种下场,如果心中所想能化为实质,她已经给自己嚎出了一本血泪史。但是嚎归嚎,她到底效率奇高地想明白了重要的一点:现在不能见齐衡。


人脸还没认全,时间线还没踩准,剧情更是摸都摸不着,要她以假乱真地跟丈夫相处不被发现,除非开挂。况且,谁知道这地方走的剧情发展是贴着原著还是剧版?!万一碰上个大杂烩的背景,她还不如直接开始第三次投胎吧。


居居诚可贵,小命价更高。待我准备好,再来宠元宝。


正在于茵打定主意要把装病演到底,坚决不见小公爷的时候。正主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。


齐衡自然是一从母亲房里出来就知道了这事,脚步不带停顿,哒哒哒跑到了自己院里,原先还不相信,分明出门时还好好的人,如何会这般急病倒了。然而一进到内室,瞧见嘉成县主双目紧闭,面色苍白如纸,人事不省地陷在床褥中,便由不得他不信了。


小公爷脾气再好,此刻也按捺不住油然升起的一股子焦躁,低声向着身侧的侍女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
侍女小姐姐自然不清楚原委,支支吾吾,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
于茵内心抓耳挠腮地想要撑开眼睛缝偷偷瞧一眼齐衡,看看这汴京城小仙人的3D立体版,无奈生命比眼福更贵重,只得暂时作罢。正在她煎熬之时,齐衡的声音不远不近地轻轻地飘到了耳边。


“……不过到我家几日,人便变成这样了,难免是照顾不周的缘故,你们当早些报与我才是。快取我的牌子,请医官来诊治。”


于茵心底咯噔一声,心说糟糕,竟没料到这一层,原来她是在齐衡大婚之后不久被丢到这县主身上来的,这新婚燕尔的夫妻,若有什么小病小痛,难免引娘家注意,而坑货县主的娘家战斗力又在京都豪贵中牢牢占据前三甲之席,素来不是个好惹的,婆家乃公侯府邸轻易不能撼动,但就怕王府一个高兴,又要请齐衡去他家“做客”,那可就扎心了。


按照她的逻辑,装病是万能的,装病是可以免除掉绝大部分麻烦的,但是眼下装病,麻烦便尽数转给她的心肝宝贝小公爷。


还装什么啊装!


于茵那颗属性笼包的慈母心怦怦跳动,她一咬牙,“嘤咛”一声,学着林小娘的弱风扶柳姿态呼唤道:“且慢…”


小公爷,医官来了我这戏台子就塌了,您千万别。


齐衡原本已经走进内室,背对着于茵朝下人低声吩咐着话,闻声朝她侧过脸,于茵下半截话就哽住了。


一时间她以为看到了柳稍吹拂而来的四月风,尽是无法言述的朦胧蕴暖。


饶她两世为人,也不知该如何形容,垂帷里头昏暗暧昧,光影憧憧,那人目光穿透一豆灯烛,扫掠如剑影分寒水,轻盈又迅疾地投射过来,在暖色的烛光下仿佛是柔暖含情的,偏偏又有清疏落拓的影子。


这样熟悉的眼睛,这样不熟悉的神情。


这是她的元若宝宝啊!


于茵没噎出半个字,身子一歪趴伏在床头木上,眼前金花乱转,差点真的晕过去。太刺激了,这一睁眼就遭受美颜暴击,还是她曾经追捧过的居老师的美颜暴击,这哪里遭得住。耳边一阵疾走的脚步声,原是齐衡拂开袍角长腿一跨到了床榻前,微微朝她躬下身体。


“先莫要挪动。”


于茵垂下视线,立刻有侍女上前在她身后放了两个软垫好让她靠坐得舒服些,燕宁驱退多余的下人到廊下等候,齐衡则站在五六步远的地方,耐心等她缓过这阵急促的喘息,他目含关切,但终究没有更亲近的举动,这样的距离让于茵有了些安全感,齐衡许是根本还没习惯和她相处,稍稍抿了下唇,酝酿一番后才说:


“醒了就好,我方才,已经让人去请女医,县主这是……”


于茵默然,捏着绒被一角在绞尽脑汁地编理由。齐衡见她低头默默不言,人也恹恹的,忽而了然地一笑,只得又补上一句。


“若有什么不顺心,可以与我说。”


于茵作为一个文科生,能听明白这是齐衡的退让,望她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弄出不愉快来,对着娶回来不久的妻子如此斟酌行事,足可见他的自抑程度,于茵听了,忽而心中微滞,只轻轻道:


“不必劳动了,更不要请医。我是,那个,水土……水土不服。”


齐衡原本构建起来的心理准备给人轻飘飘放到地上,他有些愣怔和不敢置信,眼睛微微睁大,茫然地跟着重复了一句。


“水土?”


于茵悄悄向燕宁递去一个求助性非常强的眼神,小天使姐姐会意地凑到小公爷面前,耳语了一番。于茵凭借唇语瞎猜她说的内容是:今儿县主晌午起来心情好,连饮了三碗甜汤,八个元宵。


丢人是真的丢人,然而不得不承认,燕宁业务能力到底是强,这样的烂梗她都能面不改色地接上去。


于茵悄悄睨齐衡,发现烛火摇曳下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,像是听到了什么逗趣的话儿,眉毛尖抖动两下,嘴角却紧紧绷着,他握拳抵在嘴前轻轻一咳,目光平行盯着窗棂的雕花格子,半晌没有言语。


十几年的教养礼数让他的反应还算冷静,然而于茵感觉他在心里已经笑出声了。


也好,年少之人,初遇磋磨,碰得满头是血,正是独自舔舐伤口、对外界草木皆兵之时,能让他小小松一口气,也是种另类的安慰了吧。于茵倒没把自己丢人这事放心上,只要齐衡不觉得她是有侵略性的、可疑的人,管她丢人还是丢丑呢。


“那,你还难受么?”


短暂的静默之后,齐衡率先打破这一室尴尬。于茵秉着避免多说多错的原则,轻轻摇头。齐衡此刻已经完全放松下来,朝燕宁吩咐道:“去吩咐厨房,制一碗山楂膏子送来,另外东边梨花橱里头收着个细颈瓷瓶,贴着红笺儿的,叫六曲丸,你若不识得,就叫外头小厮取个三丸来。”


燕宁应声出去了。这内室暂时就只有他们二人,齐衡在自己房间没什么好避的,很随和地就着床下的小杌子坐了,而且坐姿端正,背挺笔直,就像一根清俊的玉竹,目不斜视平视床头木,好像那乌木做的玩意儿能开出花儿来似的。在下人将她这位县主照料妥帖之前,他一直守在她身侧不离半步,只静静相陪。


于茵平心而论,对一个他并不心仪,甚至结亲手段都不甚光彩的妻子,齐衡能做到这种程度,已经是再无半点可挑剔之处了。然而她想的更多的是,这样的不可挑剔无法指摘,不知是小公爷在无人处怎样咬牙熬出来的。像他这样自小受诗书仪礼熏陶、严于律己着长大,犹如按进一个细节精巧的模子长出来,无形的规矩和束缚如影随形,这样的人,被敛除羽翼剜去心血时会不会比他人更能适应一些。


大约,是一样疼痛的吧。


于茵想到这里,喉咙哽得更加厉害。当然心情不好归一回事,心中的盘算却不能停。小公爷是立体的居老师美颜,那么想来,这个地方应该是更贴剧版发展。为着这剧,她特地把原著看了一遍。原著里,县主嫁人,被造反,被拖走XXOO然后便当。剧版里,县主嫁人,被造反,然后一刀便当。结果好像差别不大,都是一个便当,想到这里,她默默咽下一口不存在的老血。


但是反观齐衡呢,无论那一种设定,齐衡所受的桎梏,也是一样的庞大势逼,半分不减,甚至犹有过之。


得,做不了同心鸳鸯,好歹是对苦命夫妻呢,哈哈。


于茵捏着褥子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而不觉,一种隐约的念头在心底悄悄旋转出了漩涡。这时燕宁正正好回来,于茵任她摆弄服侍好了,药也吃了,送回被窝里继续休养,虽然她差不多一天都是在这里过的,但是小公爷发话,希望她继续睡觉做小猪,她也只能表示完全没问题。


齐衡撩撩衣服站起来,还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对她说:


“过会儿到了用膳的时候要是还难受,还是请医为好。”


于茵把软被拉到下巴处盖着,整个人缩在被窝里是小小的一团,她闷闷道:


“要请太医,人员走动,难免有动静传出去,你我相处才几天……对家里终究有影响。”


她知道,这根本不是县主能说得出的话,但她借这具身体到这世上一回,总不能一句真心的话也不说。她对齐衡,实在是心虚有之,顾惜有之,酸辛有之,搅在一起浓烈到了极处,自然而发而已。不过说完这话之后,她在心里抽了自己三个耳光,恨不得把嘴巴缝上的悔恨也是真的。


小公爷我没别的意思,妈妈就是心疼你关心你爱护你,相信妹妹吧。


齐衡好像也讶异于她的“惊人之语”,眼里第二次漾出了不太寻常的光点,然而旋即正色,甚至有了些严肃的神情,他的手指一指县主,道:


“若觉得不爽快,自然要看诊、服药、休养,没得为了所谓声名,把身子拖坏的道理。”


说完之后,他怕这娇生惯养的妻子不服气,接着追加了一句。“你不久还要归宁的。”


于茵再一次领会到了他们的新婚有多“新”,哆嗦着确定了这个让人头秃的时间点,也就顾不上面子不面子请医不请医的问题,揪着被子转过身面朝墙壁,苦着脸思考等下趁人不注意投湖删号重启的可能性,不说话了。齐衡取得本次阶段性胜利,难得感觉生活中有件不太闷气的事情,满意地转去书房继续温书,留下于茵一人唉声叹气。


燕宁收拾完物件,于茵还是垂头丧气,辗转反侧,满床打滚,小姐姐不敢擅自揣测,只道:


“大娘子,你在生小公爷气?”


于茵把自己裹在被子里,闷闷道:“我生个竹子气。”


“小公爷也是关心您啊。”


“……”


是了,他一举一动,都发自本心,对着毁他幸福让他终身抱憾的罪魁,都能耐心劝导,这不是圣父不圣父的层面,而是他一生的待人接物,都是如此予人希望的,是他即使经历折磨和恨苦都不曾被磨去的风骨。


在遭受这样的磋磨之后还有保持这样的坦然和诚挚,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。于茵抱着被褥近乎咬牙切齿地想。


你如此襟怀坦荡,又知不知道,这世道最苛待坦荡的君子。


齐元若啊,齐元若。


可心疼死妈妈了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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