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诗弥

【齐衡bg】穿来给小公爷做夫人04

背景主要是剧版,剧情需要,设定有变动。

感情线不明朗,不谈恋爱只种田。

脑子有坑一时热,只因不想虐齐衡。


主角齐衡×魂穿嘉成县主。吐槽役人设,雷者慎入,慎入!随缘更的,慎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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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 不为小哥哥走好


归宁,俗称回门,宋亦称拜门。即新婚夫妻在结婚的第三日,携礼前往女方家里省亲、探访,女方家人此时亦须准备宴客,称归宁宴。于茵问了小公爷才知道,原来她这位便宜弟弟此前在外出差,因着嘉成县主的婚事办的时候不算上佳,难免仓促了些(于茵:废话你丫为了嫁女儿快把人荣二姑娘整废了,围观群众能说出好话来?)世子紧赶慢赶没能赶上正日子,掐指头一算,勉强只能够到归宁日的尾巴。


姊弟二人从小感情不错,这回却连出嫁的阿姊都没来得及见一见,世子难免心中郁郁。邕王夫妻一合算,稍稍将归宁的时间推后几天,让他们能借此机会说说话。拍板之后派人通知了小公爷,齐衡依言照办,这才给刚刚落地到县主身体里的于茵多了些喘息的时日。昨日世子一人策马而归,那随行的车马人员都还在城郊几十里外呢。


于茵料想随从进城,之后休息规整怎么也要一两日光景,她的时间不多,就趁热打铁,想要从小公爷那儿捞个孔嬷嬷二号回来给自己恶补一下常识。理由她已经编好了:邕王本是藩王,这回要不是官家没了儿子,她们一家还在天高地远地吃沙子,没有学京都礼仪的条件。来京这段日子,她还在闺中时尚能应付。但如今已是外命妇,少不得每月进宫请安朝见,是需要好好补补课才行。


于茵怀着一肚子话,向齐衡委婉地提了提这事,结果她还没列举出理由一二三,小公爷便善解人意地应下了,其过程究竟有多顺利——折合在电视剧里也就五分钟剧情吧。齐衡对她有求必应,效率更高得出奇,立刻就知会了平宁郡主,郡主自小在宫中长大,知道在那里头一举一动都得按着规矩来,实在马虎不得,这要求于情于理都是应当的,就把平日服侍自己的嬷嬷空降给了于茵。


于茵喜提嬷嬷一名,连忙关起门来潜心学习。小夫妻两人正是新婚燕尔,外人瞧来就该如胶似漆,拆都拆不开的时候。结果一个泡在书房里埋头苦读,一个窝在房内卯足了劲学规矩,都熬得眼窝发青,走路带飘,用饭时险些双双把脸砸到碗里去。


这一日,于茵因为成绩良好,得以提前下课。就捧着个錾花敞口小银盆盛了满满的一盆葡萄,窝到矮榻上自己剥着吃,旁边自然还是四朵小花伺候,燕宁正取了绒毯给她盖好,忽然听她道:


“我吩咐你的事可都做好了?”


燕宁替她细细掖好毯子边角,眉眼低垂很是温顺,不动声色道:“是,已经妥了。婢子趁人不注意,将灯烛都剪了半截去,小公爷自己找不到收放蜡烛的匣子,又素来不肯深夜里劳动下人的,自然只能安歇归置了。”


于茵很是满意,咬着葡萄半眯起眼,感受着清甜的果香。“就该这样,我看他没了灯还怎么看书,哼。”


燕宁却笑,“大娘子还只心疼小公爷不顾惜身体,您瞧自己的眼圈也青了,也不肯略松泛松泛。”


于茵在心底翻了个白眼,废话,若不是为了贴合人设,她何必这样拼命?一个弄不好,小命都不保,现在苦学,不过是混条生路罢了。


她随手扯过一个软枕抱在身前,下巴垫着边缘毛刺刺的线绣,神态活像只慵懒的小狐狸,半眯起的眼中却是一片淡然,“哪儿能一样呢。他心里不好过,我知道。”


她自是为了谋生不假,而齐衡这样行径,于茵又岂有猜不到的。如此自苦之人,胸中必然烧着一团火,郁结而不堪发作,只能另辟蹊径地发泄在书卷之中。所以哪怕齐衡一直温言和语地对她,只对她笑不对她愁,她也能瞧得出,他活得并不自在。所谓相敬如宾,其实里子也就是好吃好喝供着,不亲近也不疏远她,只是称得上疏离有礼罢了。


一想到元若宝宝不顺心畅意,连葡萄吃着都不甜了。


于茵思索了一会儿,丢下果盆和枕头,咕噜噜就翻下了榻去。


“走,你领我去小厨房瞧瞧去。”




半日后,于茵带着两位侍女姐姐敲开了书房的门,齐衡就端坐在柏木长桌之后,握着一管紫玉毫头也不抬道:


“把东西放在那边就可以,替我转达,劳县主多费心了。”


“要谢,何不当面谢我呀?”


笔势一滞,在笺子上落下小小的墨点,齐衡薄薄的眼皮轻抬,看到桌前的地面上曼曼开出一小片裙角,月白的绸面下露着锦鞋尖尖的头,只是一瞬,又被完全地遮了进去,甚是轻盈生姿。视线上移,嘉成县主双眼如两弯新月,两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看着自己。


齐衡回以礼貌的笑,温声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
“来看看你呀。”于茵说得理所当然,丝毫没有被抛在一边的不满。身后的侍女熟练地将食盒打开拿出一碟糕点,于茵早就发现了,这位小公爷和他心心念念的六姑娘在爱好上非常相像,喜欢清甜不腻的糕点,但因着他是少主子,大男人一个,不好意思多吃甜食。于茵拍拍胸脯表示不会让她的宝贝心肝受苦,主动担起了这份给他塞糕点的任务。


于茵小心捧出米白的软糕,朝齐衡眨眨眼,小公爷愣了一霎,然后才会意地张开手往前递,轻软的袖袍拂过腕子,一块温热的糕点就落在了手心里,枣泥馅的小米糕,放进木制模子里压成型了取出来,做这东西的厨娘有些手生,这糕点压得受力不均,掉了些米渣出来。齐衡觉得有些奇异,手指去拨一拨,嘉成县主就连忙拢住他的手。


“别别别,这是吃的,不是玩儿的,再戳会散的。”


齐衡依言将食指收回去,却见县主又从旁边拿过来一块,屏息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里,两块形状各异的糕点拼在一起,严丝合缝,她大大松了口气,将手轻轻推回来,“好了,吃吧。”


齐衡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兔子模型压出来的米糕,还被人用筷子点了两点口脂作眼睛,惟妙惟肖,很是新奇。他捏着在鼻下轻轻一嗅,不急着咬下去,心中一片了然,道:“费这么大劲弄这个做什么?”


于茵给自己拼了个兔子,不客气地咬一口在嘴里嚼了,慢慢道:“我今儿去灶房看了看,翻出来个好精巧的糕点模子,一时手痒就想试试。乔妈妈做的馅儿,燕宁给备的米,我也就按了个型,还难得有按成了的。不给官……官人送点儿,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

她还噎了一下,白软的手握拳轻轻抚着胸口,略有些狼狈的样子。齐衡不意她如此健谈,又如此娇俏。联想前几日低垂着头不肯多说一句话的样子,活像是慧黠的小狐狸,非得摸清了家里的门窗地墙一砖一瓦,才慢悠悠地展出背后的大尾巴,摇头晃脑地活泛起来。


齐衡一笑,咬了口米糕,味道中规中矩,透着温暖的清香。


“想不到县主愿意踏足灶房厨社这等地方。”


“还不是怕饿坏了我们家小官人。”


这话从于茵口中说出来满是母爱,等到进入了齐衡的耳中后却只剩旖旎,小公爷轻咳一声,面对县主笑靥,不自知地红了耳廓。


于茵丝毫不觉,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,低头用帕子擦手上黏黏的糖粉,齐衡见她实在不得要领,圈过那双粉白的小手,接了帕子在她指间细细擦拭了,反而让于茵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

我元若宝宝好温柔!好贴心!果然没有疼错你!


正当于茵满脑子还在被“眼睫毛好长鼻子真挺我宝宝真俊俏”刷屏时,齐衡已经撂下了手头的书,坐到她身边,两个人犹如一对小仓鼠,埋头卡擦卡擦地就啃完了一小屉枣泥米糕,人手一杯茶,平和地进入下午茶时间。成功让齐衡停了半天的刻苦学习,于茵阶段性目的达成,绕着弯提醒几遍劳逸结合后,满意地提起裙子回去了。


她知晓,要想解开齐衡一层一层一层的心结,光是这样自然不够。


急不得,慢慢来便是了。





入夜后,齐衡算着时辰,避过守夜的仆人,绕到了不常有人至的偏院里,身后只跟着两个小厮,拎着竹篮炉香,在院儿里寻了个干净地方,默默地将东西摆上。齐衡换了一袭铅白色的衣袍,只在袖口、腰封绣了平常家用的暗纹,一简平素,萧然而立。


一个小厮道:“小公爷,且避着人,您若有什么体己话,便趁这会儿放心说吧。”


齐衡扯了下嘴角,漠然道:“有什么好说的,再怎么尽心意,不过是盼他,盼他早日……罢了。”


简薄的物品都放在了井台上,夜色如水,森森冷冽,拉长的人影只剩萧索。恰在此时,身后的小厮咦了一声,齐衡回过头去,询问一声,他便不敢隐瞒,如实道:


“小的是,是疑惑王婆子备的东西,之前只说要些果子,不叫人发觉才好,她倒好心,多放了两块糕饼在里头。”


齐衡道了句怎会如此,忽而心头一动,连忙要过篮子来看,果然油纸包着糕饼,被塞在一把檀香下头,十分不起眼。齐衡打开来瞧,清香四溢,就是形状不甚规则,丑丑的,一点都拿不上台面。


而且这块糕饼的掉渣情况,和他今天吃到的某只小兔子软糕,竟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
齐衡看着看着,心中忽然一片雪亮。对了,她今日午后曾经去过那儿,替他做了一屉糕点。原是打着这幌子,真正想做的是这个。


原来她知道的。原来她也惦着,有人曾为他丢了命去。


他全料不到,竟然会是她。


那样浓重的愧疚和压抑,狠狠压在他的脊柱上,竟有一日会因为小小一块糕点,就被熨帖和分担轻轻瓦解了重压,让他久违地呼吸到了一口气,像是垂死之人突然涌入生机,而在一瞬间的松快之后,更多的酸涩液体被挤压出心脏,溢满了胸腔。如果只是他一人扛着,咬一咬牙便也忍过去了。可在今晚,他竟看到有人提着裙悄悄走过来,站在了他的身边,愿意同他一起面对,那些不堪回首的事。


齐衡将糕饼握在掌心,身形僵立久久不动,直至破云而来的月光,如银般倾散了他一身。


回去的时候,夜已经深了。撩开床帏,就瞧见嘉成县主不得体地抱着锦被滚成一团,只露给外头一痕雪白的后颈,齐衡不怎么担心弄醒了这熟睡的妻子,反正前几日,她也是如此睡得天塌不惊。他头一回被女儿家细嫩的脸颊吸引了目光,从前,面对心仪的女孩,总是不敢唐突,只能稍稍瞥一眼,生怕坏了女孩的名声。


眼下,齐衡小心伸出一根手指,在县主的脸上碰了碰。触手温软,白腻的脸颊还留着压出来的红印,齐衡怔忪间,又接着轻轻一戳。


饶是如此,还是没醒。


齐衡眉头稍松,却见县主嘟哝了一声,揽紧了被子呢喃道:“没事,不怕……”


元若,我们不怕。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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